与西方世界共处的不眠之夜(翻译)

原文标题: All-Nighters with the Western World

原文作者:Yilu Zhao

翻译:punch drunk single man


与西方世界共处的不眠之夜(all-nighters)


在一次博物馆小睡的末尾,睡意朦胧的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。伸出手,我试图够到什么人,却只胡乱抓到了一本用过的奥德赛副件,那是一本关于回家的书。于是我的心开始绞痛(ached)。


那是在凌晨两点。图书馆里恍着台灯发出的白色荧光、充斥(be flood with)着发霉的书和汗臭的运动鞋的味道,以及一片可怕的(eerily)寂静。我要读的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我已经参加了三门课和为期一年的名为directed studies(绰号:耶鲁学生自杀指南)的大一课程。它通过强行灌输(force-feeding)关于哲学、文学和历史的真经(canon)来“引领我们走进西方文明的精华(splendor)”。


因为我对它们不了解,所以我很想学习西方经典。确实麦当劳的广告和麦当娜的海报四处张贴在上海街头,但是其中渗透(filter through)的西方想法却是少之又少。比如,学校和我们讲过卡尔马克思习惯坐在英国图书馆的同一个地方,但却没有让我们读过他的原始作品。西方文明是不同的、神秘的并因此而迷人(alluring)。此外,因为我很希望能够在这里入学,而且渴望了解美国社会。有什么方法是比去研究构成它们的基本理念更好的呢?


但是在凌晨两点,我对他们都厌倦了——荷马、维吉尔、希罗多德还有柏拉图。他们的语言枯燥、他们的演讲难以理解。这里的教授授课方式与国内的教师完全不同。在中国学习人文学科(humanities)意味着记忆所有“正确的事物”,讲座里全部都是标准化了的理解。但在这里,教授们会问学生引起争议(provocative)的问题并让他们讨论、研究、自己写论文。在耶鲁,我常常等着教授在课堂的末尾给出“正确答案”,但那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

在中国学习人文学课是种安全(secure)稳定的重复工作,但在这里给人感觉却是摇摇晃晃(shaky)的(对我来说程度更严重)。阿伽门农的名字简直长得不可能发音,结果造成我在专题讨论课(seminars)甚至没有把他认出来。我只在一年前入学时写过第一篇英文论文,现在突然就让我写分析经典的论文。而且我用英语写字的速度慢得让我来不及在课上记笔记。


我希望我的勤奋(diligence)能够弥补准备上的不足。周末晚上,当我的美国室友们出去约会的时候,我会告诉他们我打算和但丁还有亚里士多德约会。(他们并不觉得这好笑。)


其中一个周末晚上我写了篇关于埃涅阿斯(埃涅阿斯记的主人公(protagonist))的论文。他注定会(be destined to)达到(found)罗马,但却不愿意离开他的家乡特洛伊。“埃涅阿斯极度痛苦着(agonize)”,我写到。“他犹豫。自然的本能呼唤他留在过去,但与此同时,他觉得有义务遵循他父亲关于未来的指引。他当下的生活是分裂的,被过去和将来的日子分离着(pull apart)。”我在我的文字里看到了自己的投射。


每两周我都会打个电话回家,那时我的母亲恳求(plead)我学习化学或者生物。科学技术无处不在,她说。而我,像中国的其他人一样,为数学、物理、化学的学习做足了准备。(要从一个标准的六年制中国高中毕业,你必须学五年的物理,四年的化学和三年的生物。)


但是,我去拜访了我的写作辅导员(每个本科生宿舍都有一个),想看看我提交的论文。我的论文常常是在它们截止上交的几天前就写好了。我在课后留下来(linger after classes)问教授们问题。我的同学们把他们的笔记借给我,使得我能学习用英语记笔记(note-taking)的技巧。


在我极度想家的时候,那些馄饨和黑椒爆鳝片会在我读书的脑子突然出现(pop up)。尼采在按年代顺序排列的(chronological)书单上代替了柏拉图和福楼拜,而我每一份论文的成绩都是A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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